“于老师我都没说。”数学老师也明白,杨午野不想惹来更多的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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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高中的数学老师,他也是防恐部的人?”
杨午野缩在轮椅里,明显犯困,声音懒懒的。
“他不是。”翁焦说,“胥培光后来想加入生物共生所,可惜没能觉醒能力。”
胥培光是数学老师的名字。
杨午野问:“那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事?”
“胥培光在P大的朋友是防恐部的。”
杨午野立时想起高三晚自习,数学老师在教室外接到的一通电话,和他兴奋的语气。
“胥老师一开始仅仅以为我过目不忘。”杨午野作为多年病号,明白过目不忘跟超忆症有区别的。
翁焦不在意这点,他只关乎结果,敷衍她:“或许他比你敏锐,你那时候只是个高中生。”
“2020年,就是你高考那年,世界范围性的异样才开始大规模出现。一开始只是人能够自然觉醒出奇怪的能力,超忆症病人在全世界范围内都不多,因此,当我们意外得知你患有超忆症,以为你也是自然能力觉醒者。”
翁焦强调了许多次“自然觉醒”。
“但是后来,你们理应调查发现我得超忆症的时间早在中考结束之后。”杨午野看向翁焦,“为什么我还会被登记在案?”
翁焦回答:“因为李思琦,你也知道她同样很特殊。我们将你们纳入一个宿舍,也方便管理。”
“档案上记录了你高中参加竞赛之后的所有成绩,行踪轨迹,社交关系。你知道的,我们也知道。”翁焦回想自己翻阅过的材料,不禁又说了句,“杨同学,你挺宅啊。”
这大大小小的假期,杨午野除了窝在家里,几乎哪都不去。
杨午野:……
杨午野:“大数据时代,公民没有隐私。”
她停顿一会,忽然有些惶恐:“你们不会也知道我在网上……?”
“放心,我们还没有到翻阅你网页记录的程度。”翁焦了然。
杨午野松了一口气。
要是网络信息也能被人轻易掌控,那可真是恐怖。
“关于你的部分,只有三个人看过,我们绝不会说出去。等你权限足够,可以修改档案,或者再建立一个新的个人档案。”
杨午野:“这听起来并不像广义的档案概念。”
“等你之后详细了解,就清楚档案馆是什么了。类似于排行榜,或者库的存在。”翁焦没有过多解释。
“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。”翁焦看眼时间,有些晚了,“去酒店休息吧,不早了。”
杨午野点了点头。
翁焦推着困顿的小同学走出会议室,正巧看见林间溪放在座椅上的手机在震动。
他好心提醒:“有人给你打电话?”
智真大厦有特殊的信号屏蔽系统,如果不是特意设置,外界的信号不能被接收。
林间溪没有看来电人,她熟练地摁掉它,甚至带着一丝厌烦。
“我该调静音的。”她抱歉道。
“不是大事。”翁焦随意说着,走到来时的黑色大门。
他站在门前,再次验证指纹,大门无声地打开,冰冷的光刺入灰暗的走廊。
杨午野望着看不明白的前路。
很难说清楚,到底是机械冷漠的大厦,还是这混乱的夜色令人舒服一点。
轮椅前行,吱呀碾过石泥砖,推着杨午野向前。
杨午野知道,自己也只能向前。
她曾经来不及救流言困顿的同伴,热爱拉丁的十五岁少女,死在了中考后一场罕见的惊雷暴雨。而因为选择置身事外,导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旋转着跃进美丽的沼泽。
迅疾的生命悄然沉没,消失在中考后挥霍的日子里。
高中刚开学,杨午野的同桌就是那位历史第一的物竞大佬。晚自习的时候,刷题刷得很累,他翻阅文言文缓缓脑子,然后情不自禁出声赞叹古文之美。他念着阿房宫赋的最后一句:“秦人不暇自哀,而后人哀之;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。”
然后这位大佬欣赏地望向他的同桌:“杨午野,你就很优秀。我发现你相同的错误不会出现第二次。”
连他都不能做到完全地规避弯路。
那时候杨午野给出的回答是:“我记忆力还不错。”
在夏天的雷雨之后,她不会允许自己犯相同的错误。
而在冬雪的深夜里,她也同样不会让她身边的李思琦们重蹈十五岁的覆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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