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仙仙沉吟了片刻，“当年同台表演才艺的时候，她唱功很一般，不过这两年倒是突飞猛进。”
“她的唱功一直不怎么样，也谈不上突飞猛进，网上对她假唱的质疑不是空穴来风。真正替她在歌坛打开名气的是一个名叫今村的歌手，她生前是欧康利的地下情妇，因为过于贪婪，两人谈崩了，最后死于欧康利之手，被割下了脑袋……”
秦曜把案件的前因后果讲简要讲述了一遍。
“欧康利会被判处死刑吗？”
泰国是全球保留死刑的58个国家之一，不过在法庭在量刑上却保持着谨慎态度，真正被判处死刑的罪犯很少，最近两次执行死刑的审判分别发生在09年和18年。
对于顾音音的提问，秦曜摇了摇头，“这个，很难说……还要看他们是否还涉及其它方面的罪行。不过，就算判处不了死刑，他们父女也要在牢里度过余生。”
泰国法律规定的最高监禁年限是50年，对于欧氏父女来说，结局很有可能是终身监禁。
说到量刑的话题，秦曜清楚，以欧康利的社会地位和财力，一定会高价聘请律师为其洗脱罪名。
更何况还有个老奸巨猾的乌鸡。
不知道此刻苏茵那边的审讯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。
晚饭后，秦曜陪着两姐妹去逛街。
期间给苏茵打了电话，不出他的所料，审讯工作进展得很是艰难。
两人沉默对抗，据不交待罪行。
欧康利口口声声要见律师。
苏茵已经鏖战了两天一夜，高强度的连续工作，身体再强的人也承受不住。
用苏茵的话说，恐怕要多吃几颗秦曜制作的美容胶囊了。
央松亲自来接妻子回家，下来的审讯工作看押已经交由他人接手。
秦曜知道，二人的负隅顽抗是暂时的，铁证如山，欧康利和乌鸡注定在劫难逃。
***
当晚，嫌疑犯被转送至位于曼谷市郊的拘留所。
桑贡也是押送小组成员之一。
上次深山水牢案中，桑贡被乌鸡和东莞仔暗算，差点死掉，这一次他主动向上司请缨押送转移嫌犯。
各方面工作都做得天衣无缝。
防暴警车行驶至郊外的时候，一直闭目养神的乌鸡睁开了眼睛。
两眼悠悠转红，嘴唇无声地翕动着，嘴角笑容浮现。
坐在乌鸡对面的桑贡睁大了两眼，双瞳也跟着染上了血红之色，瞳孔变得竖长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玻璃保温杯，里面黑气缭绕。
桑贡动手撕掉了封印在杯口的符咒，拧开了杯子……
那只保温杯里面封印的是那只被秦曜降伏的伥鬼。
抓捕行动中桑贡表现得积极主动，当时伥鬼的人皮和被秦曜封印的原魂都交给了他保管。
原本这些东西按规定是要上交证物保管部门的，可是他交上去的只有人皮和一只普通的保温杯而已。
没了人皮的伥鬼还是伥鬼。
今晚的押送任务，桑贡担任的是行动组第二负责人，他的一系列行为看起来十分普通，并未引起同行的组员的怀疑。
调查深山水牢案那晚，撤退前，乌鸡曾经问起过，东莞仔说他暗中对开车的条子做了手脚，说不定日后能够派上用场。
不得不说，东莞仔虽然年轻，但是阴险的他很有先见之明，而且足够的老谋深算。
时隔两个多月，这颗埋在警方内部的暗子终于派上了用场。
***
连日来，秦曜终于睡了安稳的一觉。
欧康利落网，欧·宝儿被全网通缉。
更为主要的是乌鸡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，他不只是杀害原主的凶手，秦曜如的鬼市合伙人阿东前世死在了他的手上。
深山水牢，海洋馆人头，死人坑女尸……许多案件背后都有他的影子。
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罪行累累，恶贯满盈，如果量刑的话，乌鸡怕是难逃一死。
凌晨时分，秦曜的手机再次响起。
他迷迷糊糊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，来电人竟然是苏茵。
此时天还没亮，苏茵这个时候来电话恐怕是遇到了突发事情。
“喂，姐。”
“阿曜……”苏茵迟疑了一下，“还是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情况？”
“刚刚接到汇报，负责押送乌鸡和欧康利前往拘留所的行动小组遭遇意外，两名重要嫌疑人逃跑了。”
“押送小组六名成员，只有一人幸存，他说……行动第二负责人桑贡叛变，枪杀了所有同事，劫走了嫌犯。”
秦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乌鸡很嚣张，对着车内监控说了一段话，他会报复。
“我现在要去处理后续事情，你和音音一家千万要小心了。”
结束通话，苏茵发了一段视频到秦曜的手机上。
是押送车辆中的监控。
桑贡释放了伥鬼，突然开枪击毙了所有同事。
伥鬼害死了司机。
另外一辆护送车辆中的四名警员也命丧枪口。
重新获得自由的乌鸡狞笑着把脸凑到车内监控镜头跟前，两眼血红。
“秦曜，往后的日子，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。”
视频到此戛然而止。
秦曜一时间睡意全无，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乌鸡的那句威胁。
乌鸡是一个双手沾染了无数血腥的刽子手，心理变态的他深知报复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是什么。
他的意味很明显。
接下来，芳姨一家很有可能成为他的报复目标。
秦曜内心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。
***
上午，央松两兄弟来到骨佛堂，同行的还有六名保镖。
“阿曜，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，我有一点考虑，你佛牌店的生意和你女朋友家花店的生意暂停一段时间，你们一起搬到我家里来。”
“这事儿我和老爷子商量过，我爸也是这个意见，没有什么能比家人的安全更重要。”
“你考虑一下，这些保镖留在你这里，我等你的电话。”
出于对家人安全的考虑，央松的建议无疑是最稳妥的，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和芳姨三人商量才行。
送走了央家兄弟，秦曜去了春田花店，把事情和盘托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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