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命运的齿轮
“那是几百前的事件了，听长老们说‘X’一族是从另一个异界空间逃出来的，但又碍于无法与这个世界完全的隔合，所以就选择了在‘灰色地带’生活。”
“那是一个连接着异界与这个世界的特别域区，如果没有人带路，这个世界的人根本找不到通往那里的路口，然而就算到了路口处,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也无法承受空间扭转的撕扯，完整的到达‘灰色地带’。”
沈云轩双手交握，陷入短暂的思考后，示意叶凡继续说下去。
“‘灰色地带’早期的生存环境很恶劣，加上部分族人无法适应，纷纷病死，人员急骤减少，‘X’一族不得不从这个世界里挑选一些人过去，所以到了这一代，‘X’族已经没有血统纯正的成员了。ALICE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被选上的人，她出身药师世家，身怀绝技，X六世阿尔斯为了给妻子治病，亲自跑到这边来把苗师傅接过去的。”
“关于她母亲的事情，她在西湖的时候稍微提到了一些。”沈云轩记得这事。“她母亲被囚禁在那里，然后怀了她，最后逃了回来。”
“是的，正是因为如此，生产过后的苗师傅落下了严重的病根，最后不治身亡，阿尔斯迁怒于小小年纪的Alice，觉得正是为了她，苗师傅才会逃跑才会死去，他失去了一生最爱的女人，他将怒气和憎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，将她一次次丢进死人堆里。”
叶凡忘不了那时他们被聚在一起，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里抹眼泪的小女孩。
他曾不止一次地想, 她太娇弱，太爱哭鼻子，也许活不到见着第二天的太阳，可是，让人惊讶的她总是化险为夷，一次次地坚持下来。
沈云轩无法想象苗豆豆那年消失之后经历了些什么，光听叶凡这么说，都深深的震惊和心痛。
…
十三年前，地下驿站。
苗豆豆仍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之中，加上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，她才沾上驿站的床就睡着了。
阿尔斯坐在床边看着她，似是看到了缩小版的妻子，心绪愈发的复杂。
他伸出手来，指尖轻轻划过她粉嘟嘟的面颊，接下那滴豆大的泪珠。
他的心也在流泪，他和她都失去了至爱之人。
阿尔斯这辈子爱过两个女人，她们都成为了他的妻子，如果非得去衡量谁在他心中的份量更重的话, 那必定是苗莺。
苗莺是那种温婉美丽的东方女子，喜欢用精致的玉籫将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盘起来, 露出那张白净精致的小脸，微微一笑，触人心弦。
当他看到她一眼的时候，整个魂儿都被勾走了。
如果说他和第一任妻子是日久生情，那么对苗莺就是一见钟情。
他和苗莺真正的走到一起花了很长的时间，那时他还是珍爱妻子的，希望她能摆脱病魔继续活下去，可是，就连出身药师世家身怀技绝的苗莺在绝症面前也无力回天。
也许这就是命运，他阿尔斯注定要爱第二女人，注定要娶苗莺为妻。
可是他的爱却没能留住苗莺，她怀着他们的孩子，却选择了逃跑。
从她留下的信里，他了解到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成长，不愿她成为第二个KING，她爱他，所以也会全心地爱着即将来到世上的孩子，她要孩子平安健康的活着，像普通人一样。
她的决定最终害死了自己。
为了这个她爱着的孩子，她把命搭了进去，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世间。
女人啊-
阿尔斯看女孩的眼神越来越冷，眸底有幽蓝的火焰在燃烧。
“是你害死了她，我的心被彻底的掏空了。”
他落下的手指捏住孩子的小下巴，用力。
“嗯-”苗豆豆从睡梦中疼醒，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模样，可是她能感知到他周围的气息变了，冰冷而残酷，透着深深的愤怒和怨憎。
她挣扎着挪动身子，脱离那只发着狠劲的大手，缩到角落的地方。
“都是因为你-”阿尔斯看着那个像只受惊小猫儿般躲着他的孩子，咆哮，浑身颤抖。
“爸……爸爸，豆豆做错了什么吗？”苗豆豆被吓得泪流满面，抱着双膝巍颤颤地问。
一声‘爸爸’听得阿尔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，他指着害怕得缩成一团的孩子，咬牙切齿，却因为孩子那张脸长得太像妻子吐不出更多的话来。
他浑身戾气地甩门而去。
重重的摔门声吓得苗豆豆一个激灵，将小脸埋进臂弯里。
她想妈妈，想西湖的家，也想那个陪她过夏天的小哥哥……她不要和这个可怕的男人在一起，不要。
“豆豆-”妈妈柔柔弱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妈妈？”她抬头，泪眼蒙蒙地之中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母亲，她握着她的手，虚弱地冲她微笑。“我想你，妈妈！妈妈，不要死……”
“豆豆乖，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，别怕。妈妈只是有些累了，不能像以前那般照顾你，爸爸会继续我没有完成的事情，你要乖乖的，做爸爸的孩子，好好的活下去！”
苗豆豆摇摇头，更大的泪珠砸在手臂上。
上一次她就是太乖了，听话地答应了妈妈，然后她就睡过去了，再也没有醒过来。
“我不要，我只要妈妈……妈妈？”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，她伸手去抓，它竟然化为一缕烟雾，消散在空气之中。
妈妈！
苗豆豆那手落空的手紧紧地握成拳，然后一点点地落下。
她重新将头埋进臂弯里，默默流泪。
…苗豆豆是被人摇醒的，她太累了，哭着哭着就窝在这角落里睡着了。
睁开眼睛，她看到一个修长却很好看的轮廓，他的周围跳动着金色的光点，让她一时间误以为见到了他。
“小哥哥！”她唤他，一头扑进少年的怀里。
这一扑，差点把蹲着的KING给扑了个人仰马翻，还好他反应迅速，扎稳了脚尖，承住了这小小的冲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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