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阵眼的灯被衣服罩着有些昏暗，又或者是洛修言咬牙切齿吃自己醋的模样太过于好玩，游桑微微抬下巴，盯着他的眼睛道：“不啊，他也很了解我呢，当时一下子就感觉我不是未来的游桑，然后就碰了碰我的脸，就确定了。”
“他还碰了你的脸？”洛修言单眉微挑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“嗯。”游桑道，“不过......”
“不过什么？”
游桑摇了摇头，没有说话，她也不知道不过什么，只是觉得当时未来的洛修言有些奇怪。
为什么对方能从看她的皮肤判断她是不是未来的自己？难道是看自己有没有面瘫？
难道未来的自己已经不面瘫了？
洛修言轻轻握着游桑的手腕，又靠近了她一些，低声道：“你别动，我看看。”
“看什么？”游桑见洛修言慢慢靠近，呼吸不自觉地慢慢放缓。
灯光昏黄，气氛暧昧，洛修言半阖着眉眼盯着她的模样，就像是在看一件难得的瑰宝。
他本就眉眼生的极其漂亮，这样被专注而认真的对方，游桑的控制不住的加快了。
游桑再一次清晰的知道，她是喜欢洛修言的，男女之间的喜欢。
就算她丢失了许多两人以前相处的记忆，可每次他靠近时的悸动，就像是刻进身体本能了一样。
旁的洛修言是好，但她就是喜欢面前这个人。
只要跟他在一起，就感觉格外的温馨。
他是会逗她开心的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游桑不自觉地微微动了动嘴唇，轻声问道。
“看你的脸皮。”洛修言转眸对上她的眼睛，一双漂亮的丹凤眸微弯，带着狡黠，“看你的脸皮......厚不厚。”
深吸一口气，游桑反手就准备把他推开。
她刚才一定是被下了降头，才会觉得对方会逗她开心。
他分明只会逗她，然后他开心。
推出的手掌才刚刚碰到他的肩膀，洛修言却像是早有准备，手掌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转，便又扣住了她的手腕，他两只手交叠用劲儿，将她的双手压在自己的身前。
“别动，让我瞧瞧。”洛修言敛眸神情认真，“没准真是二皮脸呢。”
“洛！修！言！”被对方控制着手腕不能动弹的游桑气到抬头想要撞他，“不会说话可以不说！”
可洛修言看着咬牙切齿被他气到不轻，如同小兽一般的她，笑着把他偏开，让她的额头刚好抵在自己的颈窝，然后扣着她手腕的手反向用力，将她的双手背在了对方的身后。
这样游桑就完成了一次标准的投怀送抱，而洛修言又以这样诡异的姿势，将她搂在怀中。
紧接着，他侧首在她的脸皮上用鼻尖轻柔地蹭了蹭，然后嗅了嗅，“味道不对。”
“什么味道？”游桑微愣。
“臭味？”洛修言道。
游桑差点被洛修言气的厥过去。
还能不能行了？！
会不会说话，会不会说人话？
哪有说别人的脸臭的？！
看见游桑被他气的着实不轻，洛修言也不卖关子了，赶忙道：“你吃了七情六欲果，没有被洗去七情六欲，也没有受到情欲的影响，彻底成为暗律门的人，按理说不应该像这样面无表情，你是不是在脸上用了什么？”
游桑一愣，微微后仰身子，看向洛修言，“我在脸上用了什么？我怎么不知道？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面瘫了。”
“面瘫？你面不面瘫我会察觉不出来？你的脸分明是正常的，但为什么......”洛修言说着，松开了游桑的手腕，抬手捏了捏游桑的脸，“这个手感......”
“怎么样？”游桑急切地问。
“挺软挺滑，挺舒服的。”洛修言单手捏了捏，忍不住又上了另一只手一起轻轻扯游桑的另一个脸蛋，“可我没碰过别的姑娘的脸皮，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。”
游桑抬手拍掉洛修言在她脸上肆无忌惮的手，“检查就检查，还捏起来了，你今天有点儿过分了。”
“还有更过分的。”说着，洛修言取了一根非常细的针出来，“我扎扎你，你别动，就算是面具也需要特殊的手法，我以前好像收集过这种能够极为模仿皮肤的面具，就是忘了使用的法子了，别动啊，乖，我怕伤了你。”
游桑闭嘴了。
洛修言将她的下颌抬起，然后侧头在脸和脖颈之间的下颌骨周围，用针小心的试探。
从靠近脖颈的地方开始，他轻轻往脸颊的方向扎着测试，害怕伤了游桑，他动作很慢，仅仅不到半寸的距离，他便几乎用了半盏茶的功夫。
一开始看见洛修言拿针，游桑也不敢妄动，到后面发现他着实太小心了，她只感觉针在她的几乎上轻轻划过一般，微微偏眸，她看着侧身眼神极为专注的洛修言，心跳又不自觉地加快起来。
可心思刚动，游桑便想起他之前说的话，以及他今晚的“过分”，她那嘴上不服输的劲儿又出来了，“连自己收藏的东西都能忘，你还能记得什么？”
“你不是也忘了自己用了面具？”洛修言挑了挑眉。
“也许我根本没用，就是七情六欲果出现了问题，我丢失了七情六欲呢？还有啊，谁说我不是色律门的人了？我那后院还有三十个男宠呢！”
“四年过去了。”洛修言看了一眼游桑，然后又靠近了一些，继续扎，“你身边只有我这一个了。”
“四年怎么了？”游桑嘴硬道，“跟着我，他们可以少奋斗一辈子！我的那些男宠一定会等我的！”
洛修言瞥了她一眼，“你肯定没被洗掉七情六欲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游桑反问。
“洗去七情六欲的人没你这么嘴硬。”
游桑：“......”
“而且。”洛修言坐正了身子，看着她，“而且你身上那么香，就脸上的味道不对劲。”
“香？”游桑微愣，“哪香？”
洛修言笑着点了点心，“心里有你，哪都香。”
说完，他又补充道：“唔，除了脸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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